贝斯怎么还有六根弦的

不私正文;请勿搬运嗷三,谢谢喜欢

【透支】

@我的爱 我的怡 
@黑啤虫 
我又干巴巴瞎掰扯了,都是虚构。




刘川又在半夜被拖了出去。

这大约三五天就要上演一次,同室犯人早见怪不怪。熄灯半小时左右他被叫走,一小时后发着抖回来,待押他的狱警锁门离开,才哭哭啼啼缩上自己的小床,然后那一大坨被子里会传出小小的啜泣声。

不过从来没人安慰他,或者操心发生了什么。待在这种地方的,即使有那么些同情心,谁又不是自顾不暇。




头回只有一个狱警,新来的毛躁小伙子,一脸没什么本事的凶相。他坐在办公桌上玩着警棍,头也不抬地问垂手立在门口的刘川,知道叫你来干嘛不。

报告,不知道。刘川低着脑袋,他刚要睡着就被拉起来,有些昏昏沉沉,不过还是反射性保持了犯人应有的礼貌。

你白天跟人打架,还顶撞狱警,本来应该关你禁闭。狱警注意到刘川听到“禁闭”的时候腿狠狠哆嗦了一下。但你可以不用去,他又接着说,然后抬起视线,正对上刘川满溢了惊恐和哀求的眼睛,而那张脸还是木木的,不敢有表情。

我关照你,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,狱警笑嘻嘻地说,听说你以前干过那个,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?他朝一边警员休息用的折叠床努努嘴。

刘川没上手铐,沿途走廊都有摄像头,一直分布到这件办公室门口为止。犯人没有隐私,警员可是有的。

狱警沉默地盯着呆愣愣站着的刘川,一会儿将跷二郎腿的腿换了一边。这一换腿像是拨下某处开关似的,刘川一个激灵行动起来,大步迈到床前跪好,吸吸鼻子将手伸到身后,自己扒下搓洗得褪了色的灰裤子。




第二回那个狱警有了伴,那人年龄跟他差不多但资格老些,狱警大约是讨好前辈性质地向对方献了这个宝。两人一前一后捅着刘川,一边抱怨白天食堂西红柿炒鸡蛋的鸡蛋太咸,宿舍区洗手间靠墙第二间的门锁坏了,下周探亲假领导又没批。

刘川剃干净的脑袋瓜上没头发可抓,于是当他被嘴里的咸腥气呛到咳嗽时,脸前的人只能掐着他后颈上的肉作警告。

后来还有过几个年纪更大的,也许是因为老一些,观念和见识不允许他们上来就和年轻人一样提枪上阵,而多是在边上看一阵才加入。他们硬得慢射得快还不爱干净,加之身上那股中年人特有的味道,刘川回去常常要伏到洗手池边干呕好一会,第二天早饭也吃不下多少。

有次他因为白天干活太累,狱警还用又粗又硬的电棍在后面比划老半天,刘川又困又怕地吐了。但是只有一点点,他赶忙脱下上衣把脏东西擦干净,眼睛里还噙着眼泪,小声说着对不起,和平时一样地躺了回去。

他不是没有为了某种目的出卖过身体,之前是为了任务,现在就只是为自己罢了。为了不被找茬罚禁闭,为了多两分钟探视时间,或者为了不在小组活动中和看不顺眼他的犯人分到一起。这些微不足道的甜头和他付出的东西不成比例,可刘川别无选择。

囚犯的活动范围有限,能见到的狱警自然也有限,但是刘川在那件办公室,几乎见过天河监狱上上下下所有人员。

他每天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用完所有力气和希望,但还是坚持了下来。

他还要出去,还要见到季文竹。每天早上他都会对着窗台上小小的盆栽发这个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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